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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战 新的战争形态斗

2000-04-29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转星移。随着世界跨进20世纪90年代的门槛,一种崭新的战争形态——信息战正被推上国际舞台。

传统的观念认为: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流血的政治,是解决政治矛盾的最高的斗争形式。信息战的崛起并得以纵横驰骋,正动摇着这种观念。战争确实是政治的继续,但不都是流血的政治,不都是政治通过暴力手段的继续。

——战略竞争。这是一场无形的信息对抗,它是国家与国家之间,为了实现各自的战略目的,建立最佳的发展与使用国家的政治、经济、外交、科技、军事和心理力量的科学和理论,获得优于对手的战略格局,形成有效的威慑,最终迫使对手屈服。里根政府就常常先声夺势,掌握威慑主动权,迫使对手调整战略,跟随美国的战略爬行。例如其军事竞争的主要手段是:尽量把竞争引向美国拥有优势的领域,而把苏联的努力引向对美国威慑较小和不易破坏全面军事力量平衡的领域,从而使苏联的军事失去效用。战略防御就是美国自以为具有优势的领域,并以此作为夺取军事优势的突破口。笔者认为,“星球大战”计划的提出主旨之一就是为拖垮苏联的经济,使之处于疲于应付的困境。虽然计划尚在构想阶段,其实现的时间还是个未知数,但里根政府还是迫不及待地将其公诸于世,扩散其影响,施以威慑力。对此,苏联等国惊慌失措,不得不随着里根的如意算盘拨动着。其实,“星球大战”计划犹如海市蜃楼,即使实现,其作用也并非计划设想的那么巨大。切不可忘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理!战略竞争,通过信息的传播进行,看不见,摸不着,但人们并未因此放弃了这种争夺,它的巨大效应和威慑力无疑会日益引人注目。

——理论威慑。理论领域的优势,可以展示出一个民族的智慧,一个国家的潜力,可以创造无形的威慑力量,这也是信息战的形式之一。笔者认为,理论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指导性,二是威慑性。时至今天,理论的威慑作用愈益显著,成为国家战略的组成部分。在军界,崇尚着这样两句话:学术研究是先导;学术研究是战斗力。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理论的巨大作用,这种作用虽不像原子弹那样能够直接地成为战斗力,但可以转化为威慑力量,继而成为一种无形的战斗力,可以使敌人望而生畏,畏而却步。况且,原子弹的诞生离不开理论的指导。战史表明,战争理论对于战争的指导作用无疑是巨大的,一部《孙子》导演出多少幕壮烈的战争话剧。然而理论的威慑作用对人类来说还是较为陌生的。要实现有效的理论威慑,其理论必须具备独创、尖端、时效、封闭等要素,例如,空想的理论,长时间无法兑现的理论,是不可能产生威慑作用的。

——舆论争夺。战争有正义性与非正义性之别,是无可非议的。不同的阶级,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看法虽不尽相同,但它们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侵略者一边疯狂地对别国施加暴力,一边又为其行为涂脂抹粉,无非是为了将“正义”的面纱披戴到自己的头上。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侵略者认为自己的行径是侵略,每每冠以美好的称谓。战争的正义性与非正义性,主要由舆论来判定。这里指的舆论,主要是指群众的言论。当然,大国可以凭借其影响、努力、科技水平和经济实力等获得一定范围内的舆论,但毕竟有时空的局限性,谬论终究要被舆论淹没的。今天,大国在舆论上的争夺已转向更广阔的领域。但是,只要大国的争霸的奢望不消除,就谁也不可能赢得舆论的优势。因为,人类的大多数是爱好和平的,舆论掌握在爱好和平的人们手中。

——潜力抗衡。深厚的国家潜力转化为威慑信息,可以慑止侵略者的战略,这种无形的信息战,成为国家间抗衡的标志。能够转化为威慑力的潜力,起码具备两个方面的优势:一是潜力雄厚以及潜力转化为实力的机制,以国防潜力为例,就是军民技术的通用程度,军民产品和生产能力的兼容程度,动员体制的完备程度,等等。苏联在20至40天,可将战略初期所需要的部队全部组建起来。这种动员体制的快速程度,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威慑作用。二是潜力的超前性。1987年,超导研究的重大突破引起全球的瞩目,其诱惑力何在?从根本上讲,超导体由于具有完全导电性和完全抗磁性的新特点,一旦进入实用阶段,很可能像电能、核能、机械能等新技术一样,引起一场巨大的技术革命。这种潜在技术力量,一旦用于军事,将对其产生极为深刻的影响。超导技术的发展,将大大提高海军海上的机动能力、火力突击能力、指挥控制能力和防护能力。人们对超导技术所潜在的能力是非常清楚的,谁能取得领先地位,势必对另一方产生较大的威慑。

——心理战。外军认为,心理战是20世纪战争的主要手段之一,是陆战、海战、空战之外的“第四种作战形式”,有的国家将心理战作为总体战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从更广意义上讲,心理战是属于无形信息战的范畴,主要体现在意识形态领域里的斗争,通过信息传播,从精神和心理上腐蚀瓦解对方的人民及其军队,求得不战而胜战或小战大胜。心理战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既在平时也在战时进行的战略性心理战,一种通常在作战地区进行的战术性心理战。心理战的手段也从散发传单、电讯器材等,发展到电台、电视,西方还在加紧研制利用人造卫星进行心理战。不少西方国家建立了专门从事心理战的工作机构,下属装备齐全的“心理战部队”。有的国家从事心理战的人员多达几万,每年耗资几十亿美元。西方用于心理战的大型广播电台正发展到60多个,每昼夜播放时间累计超过450小时。西方心理战的主要对象是社会主义国家。心理战也是西方实施“和平演变”战略的主要手段之一。

大凡是战争都有一定的形态,刀光剑影,枪林弹雨,炮声隆隆,车马辗转。但是,信息战形式的“无形”特征,使我们认识了战争的“非流血”和“非暴力”的一面。

新的形势,新的技术,新的思想,要求我们具有新的思维方式,也给我们研究战争的浮沉提供了崭新的角度,为我们认识、驾驭、遏制新的战争形态,并最终消灭战争创造了契机。

笔者认为,如果以时空观来划分战争,可以把战争归成两大类:一类是在战场上进行的暴力型战争,具有时间的短暂性和规模的局限性,它是敌对双方将各自的实力转化为暴力冲突的行径;一类是在战场之外进行的威慑型战争,占据了暴力型战争以外的(有时也包括暴力型战争)所有的时间和空间,指对垒集团将各自的实力转化为信息及威慑力,再派生出各个领域的信息战,以遏制对手的战争行径(威慑力和暴力)和战略。

此种划分战争的思路得以成立,战争的“非流血”和“非暴力”特性无疑是存在的。其实,自从人类诞生,威慑型战争就客观存在,而且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更确切地说,威慑型战争是随着人类的视野的拓宽,才被认识和确定的。而信息战必定是一场威慑型战争!因为信息战与威慑力,犹如一根轴上的两个轮子,须臾不离。有信息战就有威慑力,有威慑力必有信息战。信息战制造了威慑力,威慑力制造了信息战。信息战,广义地指对垒的军事(也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及社会一切领域)集团抢占信息空间和争夺信息资源的战争,狭义地指战争中交战双方在信息领域的对抗,它是现代战争的本质特征之一。信息空间指由信息网络和信息技术复合发展形成的看不见的空间。这一属性决定信息战是在“看不见的空间”里进行的,是一场无形的战争。对垒的集团或国家,通过对无形的信息的生产、收集、传递、保存、加工、处理和销售,不断地生产出遏制对方的无形的威慑力量,例如新的战略(无形的对抗形式),从而引燃一场场无形的信息战。主要标志为软科学的开发和研究,集中体现在创新理论和战略对策的较量上(研究和实施)。这种无形的信息角逐,比血与火的有形战争更激烈,更丰富多彩,更能体现人的智慧和知识,它是人类大脑思维的搏斗,是人力财力物力等资源无法替代的,再先进的电子计算机也望尘莫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新的世界大战没有爆发,但这种无形的信息战一天也没有停止过,而且有日趋激烈之势,80年代的最后几个月内,东欧形势的变幻莫测和重大变故,就是信息战的战果。将信息战从形式、时态、规模和内容上来划分,主要有以下特征:就形式而言,有“无形”和“有形”之分;就时态而言,有“长期性”和“阶段性”之分;从规模上讲,有“无限性”和“有限性”之分;从内容上说,有“可扩充性”和“可压缩性”之分。

战争理论的新生儿,往往孕育在科学技术发展的襁褓中。一种新的战争形态的出现,每每与人类的需求息息相关。在物资成为人类第一需求的时代,世界就络绎不绝地爆发以掠夺物资资源为主要目标的战争。当能源成为人类的战略资源的时代,形形色色的能源战便应运而生。信息战的崛起,也正是得益于科学技术发展使人类对信息的认识的质变和渴望。的确,信息对全球的影响与日俱增。信息不仅与战争的胜负休戚相关,而且与军队的存亡、国家的兴衰有着唇齿相依的联系。一支军队没有信息,犹如一个人没有耳目、神经和臂膀,就是一具畸体,信息不灵,丧失主动,不是处处挨打,就是打错拳,打“醉拳”。让我们把时代的“镜头”推移到3000多年前的商周牧野之战,战前周文王采取“恭顺事殷,麻痹商纣,争取与国,翦商羽翼”等一系列欺骗措施,积极进行伐商的准备。而商纣王不闻不问,耳目闭塞,最后被周武王斩于牧野,倾朝覆没。信息不灵就是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现代战争,不仅充斥着不计其数的兵器和装备,而且充满了大密度的信息流,信息在战争中的地位和作用与日俱增,逐渐由从属地位上升到主导地位。人员、武器装备难以触及的角落,信息都能栖息,譬如人的思维、心态、观念等。战争中,得到或施放一条有价值的信息,比投入几个师、几个集团军甚至比施放几颗原子弹的作用都要大,其威力往往是无法以数级来计算的。同时,代价要小得多!

科学技术的发展,洗净了混沌迷蒙的尘埃,使“信息社会”这块“新大陆”的轮廓清晰地跃入人类的眼帘,这是一个信息显要于物质或能量,以信息的生产为中心,促进社会和经济发展的社会。在信息社会里,信息将是维持社会活动、经济活动、生产活动的重要资源,甚至比其他资源更重要,成为政治、经济、军事以及社会一切领域的基础。据此推测,谁捷足先登于这块“新大陆”,谁就取得占领信息社会的主控权;谁能占有信息社会,谁就有可能称雄全球以至整个宇宙。不难预料,占有或垄断信息资源,必会成为世界各国的奢望,信息资源赖以生存的信息空间必是其攫取之目标,以拓展各自的“信息疆域”。面对亟待开垦的“处女地”,无论是超级大国还是发达国家或是发展中国家,都不惜代价,纷纷投入巨资,发展信息工业,竞相研制跻身信息社会的“砝码”,以增加争夺信息空间和掠取信息资源的力量。借助时代的望远镜遥望“新大陆”,信息社会这块肥沃的土地培植出一朵战争奇葩——信息战,悄然开放,超乎人类想象在盛开。可以断言,要占有信息资源立足信息社会,必先摘取这朵奇葩,赢得信息战的胜利,否则是难以奏效的。信息战的崛起,正日益引起人类越来越密切的关注,标志着战争正摆脱了传统理论的羁绊和低层次循环的窠臼,闯迸了一个较高层次且更加险象丛生的境地。可以说,信息战具有冷兵器、热兵器的出现一样划时代的意义,是军事领域的“第三次浪潮”。

到21世纪,信息战的全球化和普及化不再是幻想家和未来学家的财富,因为科学技术的“列车”将把人类带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那时,信息战将展现出许多令人惊诧的景象,一场全球性的大震荡将使世界发生裂变:信息工厂,信息边疆,信息联盟,信息宪兵,“世界未日”的决策者等等。放眼全球,信息战的帷幕已悄悄地拉开;尽管其发展还处在雏形阶段,大规模的开展还有待于科学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但目前已呈现出白炽化、普及化、全球化的趋势。展望未来,信息社会为信息战的纵横驰骋提供了广阔的天地,战争将以信息战为主要形态,它不仅成为战争的前兆,并贯穿战争的全过程。信息技术还在一日千里地前进,这正是信息战生命力之所在。

回顾逝去的80年代,鸟瞰今日之世界,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90年代是“信息战”的时代!

在90年代乃至21世纪,信息战(威慑型战争)较之传统的战争(暴力型战争)更能立足于我们居住的硅酸盐大球上!

信息战的长处在于:

——代价小;

——蒙蔽民众,赢得舆论,更能使民众(内外、敌友)接受;

——形式不拘,手段多,可以以敌国内部制胜;

——参战人员不受性别、年龄和数量的限制;

信息战是人类的选择;同时,信息战又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90年代,信息战的内容主要是以下几个方面: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

——和平与战争;

——发展与停滞;

——合作与分裂;

——生存与消亡;

……

信息战的崛起,是科学对人类提出的严峻挑战,又是科学赐予人类的一次极好的机遇。同时,也是我们思考国家战略乃至全球战略问题的重要内容:更新观念;开发军事软科学;培养21世纪军人……当今世界,各国驾驶的时代航船与信息社会的距离参差不齐,只要把战略研究的着眼点放到信息战这一战争形态上,掌握并正确地操纵这部机器,就不难缩短距离,并进一步取得领先地位。切不可高枕“缓和”而无忧,任凭“奇葩异放”而不虑,失去大好时光而不顾。若此长久,待到“新美洲”崛起之时,便是“齐桓公时代”降临之日。那时就会错失良机,落后挨打。悔之晚矣!

现代领导者已经认识或者开始认识到信息战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但把它作为一种战争形态来进行研究的则为数不多,有志于掌握并运用的更是微乎其微,这实在是令人担忧的。

战争消灭战争。世界大战消灭世界大战。要消灭战争必先掌握和运用战争。深入开展对信息战的研究,正确制定我们的战略,我们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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